第122章 高歌（一）

　　必须先弄清楚自己的敌对方是什么，然后才能根据具体信息计划之后的路线。这是林菲一开始就订好的策略。这次前往沿海市之前，他还有件事需要处理。
　　双儿所称的食梦者与梦境觉醒者，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记载在集英社的资料中。
　　安静的资料室内。
　　“谢谢了。”林菲将手里最后一本相关的资料还给管理社员——一个带着高度眼镜的中年男子。
　　“不用谢，社长大人的指令是让我全力配合你的要求。”管理员礼貌道。没有因为林菲不大的年纪而看轻他。
　　“不过。”他推推眼镜，“你应该需要的是相关梦境的能力记载吧？”
　　林菲点头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其实一直以来梦境能力者都是属于资料最少的领域，他们自成一隅，完全不和外界隔绝，外人很难抓到他们的本体。这也导致就算在梦境中有人能够反杀他们，也无法抓住他们的本体，之后还会有连续不断的袭击接踵而至。到了最后，干脆就没人愿意和他们接触了。到现在，基本上我们和梦境也没什么关联了。上边自然有专门的人员针对性负责这一块。”管理人员算是了解得很多的人。一打开话匣子便一口气说了一堆。
　　“原来是这样。”林菲笑着点点头，“还有什么资料么？”
　　“没了，就这些。”这人摊开手无奈道。“毕竟他们的资料太少了。”
　　“那多谢你了。”林菲站起身，微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知道为什么，中年管理员莫名其妙的感觉到，面对这个年纪小了自己很多的少年，他的感谢居然让自己有种受宠若惊的味道。
　　出了社里。林菲直接去了给双儿租房子的地方。
　　位于平市外环路的一排小平房里，其中最里面的一间就是双儿的住处。
　　这里因为阴暗所以显得有些潮湿，不过这也是双儿强烈要求的结果，原本林菲是准备给她租个好些的地方，但双儿执意总是拒绝，最终来到了这里，也就是她记忆中父母最后丢下她离开的地方。
　　有些年头的灰色墙壁，高低不平的水泥板，小巷里还能偶尔看到守着煤炉在外边烧水的大爷大妈。
　　林菲顺着巷子一直往里走去。不时从身边窜来窜去的小孩子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旁边的平房还有时候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和小孩的哭泣声。
　　这里是平市最贫穷的角落。没有之一。
　　在这里居住的，不是流动人口中的小商贩，就是劳力工人之类的低收入职业。自然文化层次和平均水准也不会很高。若不是双儿离不开这里，林菲也不会给她租这种环境的房子。
　　到最里面的一间平房时，边上路过的一个络腮胡大叔，很猥琐的冲林菲露出个恶心的笑容。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林菲没有理他，直接掏出钥匙，上前开了门。
　　正好看到双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怀里抱着一只小布熊。
　　咔嚓。
　　房门轻轻合上。林菲刚一进门，双儿便跳下沙发急匆匆的跑过来。怀里的小熊直接被她丢在一边。
　　“双儿真乖。”林菲宠溺的揪了揪小女孩的右脸。
　　“哥哥，我帮你拿。”双儿拿过林菲脱下的围巾。
　　“恩。”林菲每天都会来接双儿，顺便在这儿呆一阵，所以这样的情景两人都很熟悉了。这样的生活已经维持了近三个星期。
　　“双儿，今天需要你好好给哥哥说说梦境的事，可以么？”林菲坐在沙发上，将电视按成静音。
　　“可以。”双儿站在林菲身前点点头。她穿着新买的黑色小蕾丝裙，脚下是她最喜欢的黑色小丝袜和红色小皮靴。两只长长的马尾用黑底白边的丝巾打成大大的蝴蝶结。如果没有左脸的那块小黑布，这会是个很漂亮的小萝莉。
　　“先说说梦境觉醒者的组成吧。”林菲一把将双儿拉在身边坐下。
　　“好～～～”软软糯糯的小孩子声音让林菲整个精神状态都放松了些。最近他快要突破下一式剑诀了，溯影剑决每式到了后期都会越来越艰难。所以他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不断的每时每刻都在引导真力修习，但有了双儿之后，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能够稍微的放松一下心神，这在现在的林菲看来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长时间的高度分神自修，已经让他忘了什么叫放松，什么叫舒适。尽管仅仅只是为了在大学毕业后的那次袭击中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但林菲依旧感觉，似乎有种潜意识的东西在不断的催促他疯狂强大。没有一刻会停留。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总会有人比你更加付出更多，甚至就算是每时每刻都不会放过的人，也一样会有。这就是世界。就算你只是休息了一小会儿，那么或许就会永远落后别人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不是你看不到，就代表别人会停下来等你。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不在乎你强大到何等地步，而在乎你比别人强出多少程度。”这是林菲一直以来所坚信的真理。
　　人，其实身体构造都相差不大，但有的人强大，有的人弱小，最根本的地方就在于这点。在周围身边或许看不到比自己强大的人，在身边或许会看到大家都在休息，在身边，或许会看到没有人比自己更勤奋。但身边之外呢？
　　人的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圈子，从低到高，或者从高到低，每当跳出一个圈子，总会有比你更强的人存在。总会有比你更弱的人存在。
　　但是，失败，只有一次机会。对于林菲来说，不存在失败还有机会可言。输了就等于死亡。只要有一个人比他还要强大，那么结局很可能就是不可逆转的。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他不想死，这个世界是如此广阔，还有那么多未知需要他去探索，去学习。如此缤纷，如此多彩。
　　所以针对有可能成为敌人的教廷。林菲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但不管什么计划，实力势力都缺一不可。
　　现在的问题是，实力已经进入缓慢增长期，正好可以注意发展势力。
　　林菲计划中，其中一部分就是依靠集英社为平台，整合国家资源。这是最初级的一个目标。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等上集英社高位。
　　而这个组织在林菲看来实在是有些怪异和散乱。
　　一方面似乎是有种能者居上的味道，一方面也似乎有种一切要符合上层博弈的华国风格。或者说，可能是两种派系和思想之间的斗争，一时间一边占上风，一时间另一边占上风。或许这就是组织风格变化不定的根本原因。
　　但无论怎么样，能者居上这种制度风格的支持者，更加符合林菲的计划意愿。
　　坐在沙发上，双儿轻声的开始讲述整个梦境者的圈子。
　　尽管双儿的原话断断续续，而且还夹杂着很多错别字词，林菲还是听懂了全部的内容，并将其重新整理后。翻译成正常语言后就是……
　　“我们梦境者将整个世界分成三种人：普通人，梦境觉醒者，食梦者。”当然只有十岁不到的双儿不是这样说的原话。“我是处于顶端食物链的食梦者。而梦境觉醒者，则是隐藏在普通人中的可以自由操控自身梦境的特异者。梦境觉醒者因为比常人多出了大量的时间，大多都显得智力杰出而优秀。他们可以随意进入普通人的梦境，可以用类似催眠的方法暗示托梦让普通人有意无意的达成他们的目的。而我们食梦者就是专门以梦境觉醒者为食物的高级觉醒者。”
　　“基本制度清楚了，具体的组成呢？”林菲问道。